大叔带上了门,刚准备回去继续搓自己的玉米棒子,可转念一想,一拍脑门,又回去了。
没敢开门,大叔就靠在门边偷听着。
这小伙儿看着不太对劲,屋里就他一个人,他跟谁唠嗑呢?
摸了摸光亮的脑门,大叔表示自己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爹,爹?”
“干啥?干啥?!”背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,把大叔吓的一个哆嗦,差点坐在地上。
一不留神,手撑在了门上,刚刚关上没多久的门,又让他给推开了。
回头一看,一个黑漆漆的铁疙瘩正直直的盯着自己。
刚刚还在偷听人家在说什么,没成想现在就被当场抓了个现行,大叔觉得有点儿尴尬。
讪笑着站直身体,挠了挠头,笑了笑。
“那什么,小伙儿,该吃饭了,我刚想起来这饭做的不一定够,待会儿下山的猎户也要到我这儿来蹭饭”
“要不你先随便吃点儿?免得待会儿吃零落儿?好歹小伙儿你是付了钱的”
柳金看着大叔乐呵呵的样子,总觉得有哪里不对。
眨了眨眼,柳金觉得没必要想太多。
低头看了看自己漆黑的盔甲,微动鼻翼轻轻的嗅了嗅。
额...这玩意儿为什么有股奇怪的味道??
泥土的腥气让柳金一阵反胃,刚才只顾着整理思绪,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,现在冷静下来,开始有时间也有精力拾掇拾掇自己时...
耸耸鼻头,柳金不自觉的皱起了眉。
感觉自己就像是刚从烂泥堆里捞出来的陈年老垃圾一样,每一次呼吸都是直达肺部深处的痛。
“叔,有地方可以洗澡吗?我想先洗个澡可以吗?”
“哎,有,有,有!”
见小伙儿似乎是并没有发现自己偷听的事,大叔乐呵呵的抹了抹额头的虚汗,赶忙走到床边拽起柳金就往外走,颇有些焦急的样子。
得赶紧糊弄过去。
“喏,就左边那屋,热水是没有了,小伙儿你就用冷水先将就将就吧”
“小年轻身体素质好,洗个冷水澡问题应该不大”
“到过几天你到了城里,那条件就比我这儿乡下地方好多了,到时候再好好收拾收拾”
大叔乐呵呵的笑着,伸手为柳金指着方向。
柳金道了声谢,而后便径直往大叔所指的屋子走去。
屋门很小,泥土堆砌而成的墙壁十分厚实,看起来保暖性能也许会很不错?
走进屋内关上了门,柳金才发现这儿好像没灯。
下意识的顺着墙壁摸索着,好一会儿,柳金才如梦初醒般拍了拍头盔。
你清醒一点啦,柳金,这里有个锤子开关啊?!
无奈的摸了摸头盔。
柳金在昏暗的屋内摸索着,找到了浴盆,随后便迫不及待的拉扯起全身上下的系扣。
哐当几声,厚实的甲胄砸在地上,柔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,冰冰凉凉的,让柳金下意识的缩起了身子。
伸手试了试水温,并不是很冰,至少手摸上去能接受。
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把自己埋入水中,水温有点儿冷,可好在很快就能适应。
昏暗的室内,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,偶尔,摸到一些自己原来不曾有过的东西时,柳金总会诧异的皱皱眉。
随后紧锁的眉头便是习惯成自然的舒展。
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功夫,可柳金现在确实已经没什么奇怪的感觉了。
也许是因为kin?
柳金停下了往身上浇水的动作,呆呆的想着,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。
就算是,又如何呢?
习惯成自然,早晚的事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餐桌上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,洗漱完毕的柳金回来之后,从桌上弄了点土豆卷在大饼里,又要了半截腌萝卜,顺手又拿了两张大饼,便自顾自的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埋头苦干。
并不是不想在屋里吃,而是屋子里有自己不熟悉的人,两个猎户。
归来的猎户一般是不兴往大叔家来的,但今天却来了。
“哎呀,小刘啊小刘啊,你可算是来了”
大叔指着一个猎户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,像是在戳那猎户的脊梁骨。
“你说你,那四斤大米都欠多少些日子了?这咋还没还呢?”大叔有模有样的掰着手指头作势数着。
“还有你,小秦啊,那上个月搁我这儿拿的烧酒,你还没给钱呢,可不兴赖账啊”
大叔笑眯眯的一手一个,手拿把掐的极其‘热情’的按住了哥俩的肩,止住了哥俩起身的动作。
“今天你们可得给个准数,那要不然,我以后就不卖你们东西咧”
“那再有个,你说你们都欠这么些日子了,可不得”
大叔搓了搓手指,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两个猎户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随后相视一叹。
“老金头,不是兄弟不想还啊”刘猎户说完一句委屈巴巴的抿了口酒
“那你也知道,这马上就到风季了,这山上的玩意儿,它这些日子一个比一个精”
刘猎户看向秦猎户“这都多些日子了?”
“少说也有十来天了”秦猎户叹了口气
“对,这少说也有十来天了,就不说逮只野猪了”
刘猎户拍了拍手心
“这连根野鸡毛都没瞅着啊”
“这你让我怎么还啊?拿什么还啊?”
“你这!”大叔刚想说点什么,却注意到这哥俩嘴上诉着苦,眼神却老是往小伙儿的方向瞟。
“咋滴,你们想逮个人啊?”大叔按着两人肩膀的手使了使力,捏的两人一阵肉疼。
这两伙计,老早以前在山上当过土匪,大叔一看他俩的眼神,就觉得他们是对小伙有想法。
“你们胆挺大啊,你瞅瞅人家那行头”
“他站那不动你俩拿他也没招啊”
“我劝你们这些年轻人啊,还是好自为之,不要干些偷鸡摸狗的事”
刘猎户一听当场就急了。
“不是,老金头,我们都不当土匪这么多年了,你咋还天天拿我们当土匪看呢?”
“咋滴我当过几天土匪,回来了就不能干人事了是咋滴?”
“那你不是土匪,你咋还不还我东西呢?那就是以前山上那土匪头子,他当年在我这儿拿东西,他过阵子也得给我还上啊”
大叔说完,一手一个,揪住了两小子的耳朵,往上提拉着。
“也就你们这俩货,隔三差五的就来我这儿白嫖”
“你们俩那当初当个土匪,是吃啥啥不剩,干啥啥不行,那要不然,人谢扒拉能把你们两个货连夜给咱村送回来?”
大叔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。
“你说你们俩啊,咋就这么不成器咧”
左拉了拉刘猎户的耳朵“你说你,你爹,那当年走关台一个人顶七十号人,咋就生出你这么个天天磨洋工的货”
右拽拽秦猎户的耳朵“还有你,你妈当年好歹也是镇上一流的商人,你怎么就半点也没有学到,都三十七了”
“媳妇没得,还天天跟着他瞎混”
“唉,你说你们俩,真的是”
“老金头,你先消消火”刘猎户龇牙咧嘴的掰开了大叔揪着他耳朵的手。
顺带解救了一波自己的患难兄弟秦猎户。
然后,才开始说起自己今天来这儿的目的。
“金叔,我们是对他有意思,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”
“这风季快到了,那到时候大风一吹,咱村刘寡妇家的房屋肯定是撑不住,还有村东老王,他那房子也指定是完蛋了”
“我们哥俩最近几天都在上山砍木头,帮村里那几口子走不动路的人拾掇拾掇房子”
“可是,可是”刘猎户叹了口气
“就前天,和我俩一起去山上拉木头的小冯,让狗日的风飘腿给咬死了”
“我们这几天上山,是天天担心受怕”
“正巧今早上打你这儿过的时候看见这口子人”
刘猎户指了指背对着三人专心致志的解决着手中的食物的柳金。
“我想吗,这伙计没准能把那东西给打死”
“是啊”秦猎户也附和着。
“咱村自打俺记事以来,都在那玩意儿手里面折了多少人了?”
“小李,老根头,那去年的刘小骚连骨头都没捡回来,人都不知道还剩点啥”
“还有金嫂!她...”话还没说完,刘猎户赶忙一把捂住了秦猎户的嘴。
并用眼神示意让秦猎户消停消停。
大叔放在两人肩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开了。
刚才还乐呵呵的向两兄弟讨债的大叔,现在一脸的严肃。
“叔,我真不是有心的”秦猎户低下了头,虽然今年已经三十七了,可从小就是大叔给他看大的,他打心底里把大叔当亲爹看待。
“没事”
大叔沉默了一会儿,转身看了看蹲在角落里安静的吃饭的柳金。
“我先去找人家问问,看人家答不答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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